万俟岗叹道:“我知道雷霆是你最好的朋友,怎能乱说话?万一冤枉了好人,不仅你不能原谅我,连我都不能原谅自己。” 第二十七回 夜探钱府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苏恋花道:“那次我带溜溜赴跃虎沟之约,你不惜蒙了面来阻拦,想必害怕雷霆就是那个勾结鬼蜮之神的人?” 万俟岗道:“你说我想利用你对付展寒琼,做刑部总捕头,我就感到蹊跷,便问你是听谁说的,可你就是不说。” 苏恋花叹息道:“那话虽是雷霆说的,但我又怎能想到他是个大恶人?” 万俟岗道:“后来我无意中窥见雷霆和展寒琼在一起,并隐隐听到‘仁义崖’三字,不由震骇至极,想立即向你示警!可那展寒琼当真狡猾如狐,居然发现了我,我打不过他们,只得远走。” 苏恋花恍然大悟:“怪不得那天我和溜溜、雷霆离开那农户家,隐隐听到厮杀声,原来就是万俟岗与展寒琼在恶战。雷霆闯入那农户家时也急匆匆的,原来是害怕万埃岗赶来通风报信。” 他问道:“想必那鬼手等人也是鬼蜮之神派来的了?” 万俟岗道:“不错。” 他长长一叹,道:“后来我听说你在仁义崖死了,心痛至极,发誓替你报仇雪恨。但是数月之后,我又听说你复活了,雷霆却死了,便知其中大有文章。” 小芳道:“雷霆死了,应该是报应,很好呀,如何大有文章了?” 万俟岗道:“苏公子,你看呢?” 苏恋花沉吟道:“按鬼蜮之神所说,她与济南五公子勾搭上了,那位公子就应该是她的同谋,在正常情况下,绝不会害死他。而如今济南五公子只剩下我一个人,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。” 小芳眼睛闪闪发亮,道:“也许鬼蜮之神现在勾结上了展寒琼,势力强大了,用不着那位公子了,所以杀之灭口。” 苏恋花道:“可是我和你爹仍然活着,他们就不应该在这时候除掉一名得力的干将,那与常理不合。” 小芳笑道:“鬼蜮之神既然失去了人性,所做的事情当然也就大悖常理了。” 万俟岗道:“苏公子,你说济南五公子,是哪五公子?” 苏恋花失笑道:“这我能不知道吗?” 万俟岗沉声道:“请你再说一遍。” 小芳道:“让我来说……” 苏恋花见万俟岗神情凝重,仿佛这个看似幼稚的问题非常重要,便道:“济南五公子,乃是风流公子苏恋花、霹雳公子雷霆、赌公子钱钟钱、银钩公子勾鱼、黑马公子宰千户。” 万俟岗道:“在这五人之中,先死的是宰千户、钱钟钱,然后是勾鱼和你。你命大,又捡了一条命。现在雷霆武功被废,不知去向。苏府已经两度失去辉煌,但因为其主人还在,所以还能重振雄风,可惜黑马帮、勾府、雷府都完了,特别是黑马帮、勾府所有人被雷霆于一夜之间下毒害死,如今只剩下钱府仍然保持昔日辉煌,虽然声威有所削减,总算钱家的人一点意外都没有……” 苏恋花听到这里,动容道:“莫非你怀疑鬼蜮之神勾结的人是钱钟钱?” 小芳也吓了一跳,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钱钟钱早死了呀。” 万俟岗缓缓道:“苏家、勾家、宰家、雷家都能倒霉,为什么钱家安然无恙?这不能不令人怀疑。” 苏恋花眉头紧皱,喃喃地道:“宰千户是在跟我比武的时候死的,死状极惨;勾鱼比我还要早一步摔下仁义崖,料必早已尸骨无存;雷霆武功全失,连条狗都不如,更是我亲眼所见……” 他双拳紧握,慢慢道:“只有钱钟钱,他是跟着天智大师、灭寂师大等人一起倒下的,后来还挣扎着爬起来,骂我几句,又倒了下去。他……万俟兄说得不错,赌公子钱钟钱的嫌疑最大!” 小芳目光闪动,道:“我曾听师父说过许多诈死的故事,都阴森诡秘得很,难道钱钟钱也是诈死?” 苏恋花道:“在宰千户、钱钟钱下葬的时候,我仍在逃亡之中,当然更没有见过他们的尸体。” 他叹了一声,道:“可惜我不会盗墓,否则定要潜入宰千户、钱钟钱的坟墓中看看不可,说不定钱钟钱的棺中真的是空的!” 小芳道:“盗墓?好可怕喔。” 万俟岗微笑道:“苏公子同意到坟墓中看一看?” 苏恋花道:“事非寻常,我只好做一次了。” 万俟岗大声道:“好!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,何必有那么多的顾忌?你既想看一看宰、钱两人的坟墓,我就帮你一把。” 苏恋花面现霁色,道:“莫非万俟兄擅长盗墓之术?” 万俟岗摇头道:“我不会。” 他笑了笑,又道:“我虽不会,但是其他人可以呀。” 苏恋花问道:“他是谁?” 万俟岗道:“风七。” “凤七是谁?” “是我的朋友。” “你的朋友真不少。” “不多,但能够交上苏公子、冒平、风七这样的朋友已经足够了。” “有言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,我虽错交了雷霆,但能够有你作为朋友,也算是一失一得吧。不知这位奇人凤七现在何处?” “宰千户的坟墓前。” “他已准备行动了?” “不错;即使我这次找不到你,也要将这件事追查到底。” “你是如何认识风七的?” “我自逃离鬼蜮宫后,虽然迭经惊险,但也结识了很多铁骨铮铮的血性汉子,这风七就是其中之一。” “像这样的人,我一定要见见。” “等到天黑,你就能见到了。” 口 口 口 夜幕降临大地的时候,万俟岗、苏恋花和小芳潜往宰千户的墓地。 万俟岗这一招大大出乎展寒琼的意料之外,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逃远,反而又潜了回来,而且是墓地。 宰千户的墓地在郊外,倚山傍水,风景极佳。 他生前是黑马帮的帮主,声威显赫,死后也很荣耀,坟墓又高又大,比一般大富人家的房屋还要气派、豪华。 墓前有劲松数株,黑影下伫着一人,动也不动,像一尊石像。 当看到万俟岗和苏恋花时,石像动了,走了出来。 万俟岗微笑道:“凤七,我有一件喜事告诉你。” 原来这人就是风七。 风七的目光迎视着苏恋花,道:“能够见到风流公子,确是喜事一件。” 苏恋花心想:“这凤七长得温文儒雅,一点也不似个盗墓的。” 他拱手行礼道:“风流公子差点成了风流鬼,哪还有喜字可言?阁下想必就是风七了?” 凤七道:“正是。” 小芳见风七望也不望自己,心下有气,道:“风七又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 风七这才将目光转向小芳,笑道:“这位小姑娘想必就是小芳吧?” 小芳最讨厌人家叫她小姑娘,没好气地道:“你这人脑子有问题。” 万俟岗叱道:“不得无礼!” 风七却一点也不生气,道:“请问小芳姑娘,我的脑子如何有问题了?” 小芳道:“你重男轻女。” 风七失笑道:“在我的眼里一向是男女平等,从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。” 小芳道:“那你怎么只顾和苏恋花说话,而对本姑娘瞧都不瞧一眼?” 风七拍额道:“在下实是失礼了。” 他居然向小芳深施一礼,道:“在下谨向小芳姑娘谢罪。” 小芳大大咧咧地道:“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,这次就饶了你。” 凤七道:“谢姑娘。” 苏恋花忍不住笑出声来。 万俟岗暗叹一声,苦笑道:“凤七,你刚才也误解我的话了。” 凤七道:“哦?” 万俟岗道:“你能见到风流公子,应是‘三生有幸’而不是我所说的喜事。” 凤七愕然道:“那你的喜事是……” 万俟岗笑眯眯地道:“我找到了女儿。” 凤七早就听说过他和贾月的故事,大喜道:“她在哪里?” “你已见过了。” “我哪见……” 说了三个字,风七语音忽颤,紧紧盯着小芳,小芳掉过了头去,竟然去看宰千户的坟墓了,好像就是坟墓,也比凤七要好看得多,有趣得多。 凤七眼睛一亮,道:“你的女儿莫非是小芳姑娘?” 万俟岗待须笑道:“我的女儿不错吧。” 凤七道:“美丽大方,聪明活泼,玲珑剔透,人中之凤......” 小芳禁不住转过脸来,笑道:“你别拍我马屁了,人中之凤应该是你才对。” 风七道:“我哪敢称人中之风。” 小芳道:“那你为什么叫风七?” 风七道:“是啊,我为什么叫风七呢?我为什么姓凤呢?” 万俟岗知道若让小芳说下去,三天三夜都说不完!道:“我找到了女儿,实是开心得不得了,待此处事情一了,由我作东,请你们两位喝酒。” 小芳道:“为什么不请我?” 万俟岗笑道:“天下哪有父亲请女儿喝酒的道理?到时你专门替我们斟酒好了。” 小芳道:“那你们可要小心了。” 万俟岗道:“小心什么?” 小芳掩笑道:“小心我把酒换成了水,叫你们喝三天也喝不醉。” 苏恋花叹道:“那样虽然不醉,肚子也早被撑破了。” 万俟岗决定不再理会小芳,目注风七,道:“准备好了吗?” 凤七点了点头。 他忽然望着苏恋花,道:“苏公子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 苏恋花道:“有你看就行了。” 凤七道:“你相信我?” 苏恋花道:“如果不相信,我也就不会来了。” 凤七目中露出惺惺相惜之色,道:“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。” 小芳道:“我还从来没有到过死人的坟墓呢,我要去看看。” 万俟岗低声道:“你不能去。” 小芳道:“我怎么不能去了?” 万俟岗道:“死人有什么好看的?宰千户已死了这么多天,尸体早腐烂了,你见了,不死才怪。” 小芳果然有点害怕,拉着苏恋花衣袖,道:“你陪我进去好吗?” 苏恋花道:“我可不敢进去。” 小芳道:“江湖中都传说你连龙潭虎穴都敢闯,怎么害怕起死人来了?” 苏恋花闭上了嘴,不再说话,他已懒得跟小芳说了,小芳又望向万俟岗,万俟岗也闭上了嘴,小芳又看凤七。 凤七已拿了把小锹,还有凿子、铁钩,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河边。 小芳奇怪地道:“他不在这里挖地道,跑到河边干什么?” 苏恋花道:“济南宰府虽然已不剩一个人了,但我们也不能随意破坏宰千户的墓地,至少不能让展寒琼怀疑。” 他笑了笑,又道:“所以他要到河边。” 小芳仍是不懂,道:“但他为何要到河边?” 苏恋花道:“河边土质松软,又有树木,在那里挖一道地道,不仅容易,而且比较隐秘,不易为人发觉。” 小芳点点头。 万俟岗叹道:“小芳,你……你真是个孩子。” 小芳道:“我本来就是你的孩子啊,难道你真的想认我作妹妹?” 万俟岗斥道:“又胡说八道了。” 苏恋花忍住笑,道:“有时候,当自己被人家称作孩子的时候,也就是自己还没有成熟,不懂事的意思。” 小芳瞪眼道:“我怎不懂事了?” 万俟岗道:“你为什么也要到宰千户的坟墓中去?” 小芳道:“看看啊。” 万俟岗道:“你要看看不大紧,凤七可就要费大事了。” 小芳不解,道:“他费什么大事?他把我带进去不就得了。” 苏恋花道:“小芳,你看我和你爹的武功高不高?” 小芳道:“高啊,高得不得了。” 赤峦花道:“但我们永远也不能成为真正的盗墓高手,你猜为什么?” 小芳道:“为什么?” 苏恋花道:“真正的盗墓高手,乃是潜入坟墓,可以将墓中的东西偷得一干二净而不为人知,那不仅要靠胆量与勇气,更主要的是要挖一条秘密的地道。” 他不待小芳插嘴,又道:“这样的地道,不但要隐秘,而且挖得速度要快。如果我猜得不错!凤七的身体必定柔软无比,练过‘缩骨功’之类的功夫,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隙,他就可以钻进去……” 小芳失声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 万俟岗道:“你明白什么?” 小芳道:“他挖的地道--定非常狭窄,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通过,但我想到坟墓中看一看,他就得挖得大一点,那样就费时费力了,而且很危险。” 万俟岗道:“你终于明白了。” 苏恋花笑道:“小芳姑娘美丽大方,聪明活泼,玲珑剔透,人中之风,果然不假。” 小芳不禁有点羞恼,道:“就你们两人聪明,我是个大笨蛋,行了吗?你们满意了吧?” 万俟岗道:“小芳生气了。” 苏恋花道,“她绝不会生气的。” 万俟岗道:“为什么?” 苏恋花道:“因为女人一生气就会变老,我相信她懂得这道理的。” 小芳忍不住笑了,道:“你这个是什么狗屁道理,我不懂。” 三人说说笑笑,时间过得较快。 大概过了有两个时辰,风七才从那小河边走了出来。 苏恋花叫道:“凤七出来了。” 小芳也暗自骇然,因为她虽在侧耳聆听,居然也未听到丝毫挖地道的异响。 凤七满头满身都是泥土,脸色虽有点疲惫,但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。 万俟岗沉声道:“你进去了?” 凤七道:“宰千户的棺材乃是巨形水晶所制,陪葬的宝贝真多,令人眼花撩乱。” 苏恋花道:“他的尸体呢?” 凤七道:“仍在棺中。” 苏恋花喃喃自语道:“如此说来,最大的嫌疑仍是钱钟钱……” 凤七道:“宰千户的尸体保养得非常好,面目栩栩如生,刚打开棺盖,就可以闻到阵阵浓郁的香气,想必衣服中,以及他的嘴里,甚至肚子里有许多可以使尸体长久保存下去的香料、药物。” 苏恋花道:“他确是宰千户?” 凤七道:“济南五公子,名扬天下,我见过他几次!不会认错的。” 苏恋花长叹道:“其实人活着时要那么多权力、那么多金钱干什么,够吃够用就足够了,何必刻意追求?一旦死了,什么都不再属于你了。” 万俟岗道:“凤七,你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?” 凤七苦笑道:“总算我命大。” 小芳动容道:“你遇到了敌人?” 风七道:“里面只有死人,没有活着的敌人。” 小芳道:“那你……” 苏恋花道:“死人固然不可怕,但有时候你若接近他时,说不定就会遇到危险。” 小芳道:“我明白了,宰千户的坟墓里有机关埋伏。” 风七点头道:“我进去有两个时辰,但耗在破坏机关埋伏的时间上,至少也要有一个时辰。” 小芳吐了吐舌头,道:“那些机关埋伏很厉害吗?” 风七叹道:“若非我不精通墓穴机关,恐怕已经见不到你们了。” 万俟岗道:“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喝点酒,吃点东西,然后你休息一下,明天晚上再去找钱钟钱。” 凤七道:“好。” 小芳瞪大了眼睛,道:“我们不找客栈?” 万俟岗道:“展寒琼想必早已撤下了天罗地网,如果到客栈,岂不是自投罗网?但她却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躲在宰千户的墓地附近。” 到了山上密林中,凤七喝了二两烈酒,啃了两个馒头,就倒在一边呼呼大睡。 小芳恍然大悟:“怪不得爹叫他明天再找钱钟钱的坟墓,原来凤七为了破去宰千户墓中的机关,已经心力交瘁了。” 晚上,四人到了钱钟钱的墓前,由于钱家乃是巨富,钱钟钱的坟墓更是豪华得令人不敢相信。 如果说宰千户的墓地已是风光秀丽,那么钱钟钱的墓地简直就是风景绝佳,完全是世界级的旅游胜地。 凤七的神色显得很凝重,话也很少,苏恋花和小芳都明白,进入钱钟钱墓地的危险无疑非常之大。 风七从挖地道到出来,用了将近四个时辰。 苏恋花等三人正等得焦躁万分,甚至是不安的时候,风七终于出来了。 从钱钟钱的墓穴中出来,凤七更狼狈,更疲倦。 他几乎连路都走不稳了。 万俟岗急忙扶住。 苏恋花将酒壶递过去,风七接过来,咕噜咕噜先痛饮了几口,才长吁一口气。 苏恋花关切地道:“你没受伤吧?” 风七道:“实不相瞒,我差一点就出不来了。” 他苦笑道:“钱钟钱坟墓中的机关陷阱太多了,太复杂了,有四五次,我甚至都想放弃,就那么死在坟墓中算了,但我……但我总算挺过来了。” 小芳道:“你见着钱钟钱的尸体没有?” 凤七道:“棺材中虽然有尸体,但我无法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钱钟钱。” 苏恋花道:“为什么?” 凤七道:“尸体早巳腐烂了。” 万俟岗自言自语道;“莫非我猜错了,钱钟钱并不是罪魁祸首?” 苏恋花的眼睛却亮了起来,道:“你并没有猜错,罪魁祸首十之八九就是钱钟钱。” 万俟岗道:“哦?” 苏恋花道:“钱家无论势力还是财力,都远远超过黑马帮,但黑马帮都舍得花费重金,用香料、药物使宰千户的-尸体不腐,钱家为什么做不到?” 万俟岗、凤七、小芳齐声道:“这确是奇怪。” 苏恋花缓缓地道:“况且,钱家既然在坟墓中设计了那么多复杂的机关陷阱,却又为什么不让钱钟钱的尸体长久保存?” 他一字一字地道:“也许钱家的人早已想到会有真正的盗墓高手潜入墓中,发现棺材里是空的,什么东西也没有,所以随便找了具尸体放了进去,时间稍长便腐烂了,那样人们就认不出棺材中的人是不是钱钟钱了。哪知他们这样做反而是欲盖弥障,适得其反。” 万俟岗、凤七都点了点头。 小芳道: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 苏恋花道:“我决定到钱府一探究竟。” 万俟岗退:“不妥。” 苏恋花道:“有何不妥?” 万俟岗道:“即使钱钟钱是在诈死,他也不可能躲藏在钱府。” 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况且,展寒琼正在利用朝廷的力量四处追捕你,你如出头露面,会有极大的危险。” 苏恋花道:“如果钱钟钱真的与鬼蜮宫有关系,现在也必与朝廷结成联盟,说不定便居住在钱府。连你都想不到我敢到钱府,展寒琼等人恐怕更会想不到。” 万俟岗摇头道:“我看还是太危险了。” 苏恋花道:“依你看该怎么办?” 万俟岗道:“等。” 苏恋花道:“等什么?” “等消息。” 。 “等消息?” “不错。” “什么消息?” “我们需要的消息。” 小芳听得直皱眉头,道:“爹,你有话就不能直说,非要绕来绕去干什么?” 万俟岗道:“我这是在磨练磨练苏公子急躁的性子。” 他笑了笑,道:“苏公子,我早跟你讲过,在这么多年逃亡的生涯中,我结识了很多像凤七这样的朋友。我这次到济南,也并不仅仅只带了凤七来。” 苏恋花眼中有了笑意,道:“那些朋友想必已替你打探消息去了?” 万俟岗道:“他们极少在江湖中走动,即便展寒琼见了,也不会怀疑。” 苏恋花道:“不知消息什么时候能传过来?” 万俟岗道:“快了,绝对不会超过今晚。” 话犹未了,远处传来一阵鸦叫。 万俟岗笑道:“来了。” 小芳道:“你们见面的地点是在阴森可怖的墓地,联系的方式是学乌鸦叫,都诡秘得很,可怕得很。” 凤七接着道:“只有这样,才令人不会怀疑。” 万俟岗也学了三声鸦叫。 鸦声将落,一条人影捷如飞鸟般掠来。 苏恋花暗赞道:“好俊的轻功。” 只见这人瘦瘦的个子,白白的脸,活脱脱是个白面书生,谁能想到竟是个武林高手。 白面书生到了万俟岗身前,躬身一礼,道:“万俟大哥。” 万俟岗道:“凤七你已见过了,但风流公子苏恋花你是第一次见过吧?” 白面书生道:“白杰见过苏公子。” 苏恋花道:“不必客气。” 万俟岗沉声道:“现在外面的情形怎么样?” 他跟苏恋花、小芳说话时,完全没有武林健者的模样,但当面对白杰时,居然面带威严之色,锋芒毕露。 苏恋花明白,这白杰看似万俟岗的朋友,实则是他的部属。 万俟岗虽对凤七很客气,但和风七却也是半友半属的关系。 由此可以看出,万俟岗这么多年的逃亡生涯绝不是白白过来的,结识了许多能人异土,而自己隐然已成为老大,其铲除鬼蜮宫、替贾月报仇之志已略见一斑了。 白杰道:“本来城里城外布满了官兵,准备缉拿制造醉芳楼数起血案的凶手苏恋花苏公子,但当天黑时,也不知为了什么,这些官兵竟然全都撤了,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。” 这个消息,当真大出万俟岗等人意料之外。 白杰又道:“我们感到很奇怪,所以又暗中观察了一阵,才赶到这里。” 小芳道:“你们有没有鸡大夫的消息??白杰见一个小姑娘向自己问话,不禁向万俟岗望了一眼,见他点头同意后,才道:“我们没有听到任何有关鸡大夫的消息。” 小芳大感失望。 万俟岗道:“你先去吧,有事我再与你联系。” 白杰后退两步,朝众人拱了拱手,凌空一个翻身!消失不见。 苏恋花叹道:“万俟兄结识的朋友个个都是奇人异土,苏某自愧不如。” 万俟岗脸上掠过一丝凄侧之色,道:“若凭我一个人的力量,是绝对无法与鬼蜮宫抗衡的。” 苏恋花仰首望了望天空,长夜犹未尽,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,空气也更冷更清新了。 苏恋花长长吸了口气,道:“现在我就到钱府去。” 小芳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 苏恋花摇了摇头。 万俟岗道:“你真的要去?” 苏恋花道:“但愿展寒琼能在钱府,但愿我能探听到钱钟钱、鸡大夫的消息。” 万俟岗道:“我们在这里等你。” 小芳叫道:“一有危险,你就赶快示警。” 苏恋花转过脸来朝三人笑了笑,也不见他如何作势,身形已在数丈之外。 凤七目露钦服之色,道:“苏公子的轻功果然妙绝江湖,无人能及。” 万俟岗还未说话,小芳已抢着道:“那当然,若论起相貌、轻功来,江湖中确是无人能及。” 万俟岗这才叹息道:“如果我是雷霆,或是钱钟钱,就宁愿做苏公子的朋友,也不敢做他的敌人。” 凤七笑道:“我若有苏公子这样的敌人,恐怕连觉都睡不好。” 万俟岗道:“也许是一睡不起,一个人的头颅若失去了,就再也不会醒来了。” 口 口 口 黎明前的一段时间是最黑暗的时候,也是人最松懈的时候。 钱钟钱虽是济南五公子之一;但钱家却是巨富,不是武林世家,即使警戒森严,毕竟远不如少林、武当可怕。 即使是警戒森严的少林、武当,以苏恋花的轻功,也能够飞掠进去而不为人知,何况是钱府?侯门深似海,这话是形容王公侯爵府第之大的,但苏恋花发现,这钱府之深,已不可以“海”字来形容了。 苏恋花不禁犯了难:“钱府这么大,即使展寒琼住在里面,我一时之间又哪能找得到?等到天亮,我便要离去了。” 他仗着轻功卓绝,掠来掠去,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。 一个大堂之中灯烛辉煌,门前有二三十个奴仆侍候着,堂内隐隐还有人声。 只听得--个温和的女人声音道:“回总管,你去将那个匣子拿来。” 又听得一人应了声“是”,一个穿着总管服饰的人快步走出,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。 苏恋花心念一动:“我何不索性做得大胆一点。” 待回总管走过,手中捏了截树枝,蓦地无声无息射出,正中走在最后边的一个小厮的后腿弯。 那截树枝射中之后,立即弹落出丈余,叫人怀疑不得。 那小厮一声痛叫,几乎跌倒。 回总管不悦地道:“怎么了?” 那小厮道:“我……我的腿好像抽了筋;疼死了。” 回总管道:“能不能走?” 小厮道:“能……能。” 回总管道:“既然能走,还不快走?” 小厮想走,怎奈劲透筋脉,没走两步就要摔倒了。 回总管沉下脸来,道:“没用的东西,你在这里等着,不要你去了。” 小厮满头冷汗,道:“是,是。” 回总管与另一个小厮去了。 另一个小厮回过头来,得意地瞥了那“抽筋”的小厮-眼。 抽筋小厮急得满头大汗,知道经过此事,再不能成为回总管的心腹了。 他坐在一个石凳上搓揉腿弯,骂道:“你他妈的迟不疼早不疼,偏偏这个时候疼,这不是要了我的命……” 忽然,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拂了一下。 手指轻拂,温柔得就像是春日的微风,几乎令人感觉不到。 但紧接着,这小厮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睡意袭上心头,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,便已堕入梦乡。 出指点了小厮睡穴的,当然是苏恋花。 苏恋花将小厮拖人假石的洞穴里,低笑道:“若非你长得有点跟我像,我也不会叫你的腿抽筋了。” 扒了小厮的衣裳,苏恋花换了,又按照他的脸型稍稍易容,对着池塘中的清水一照,果然有七八分小厮模样。 苏恋花道:“你放心,到了日出三竿时,你也就醒了。” 他仍在原处等待,很快,回总管及那个小厮就来了。 苏恋花忙躬身道:“回总管。” 回总管看也不看他,径自行走。 那小厮却笑道:“腿好了?” 苏恋花连连点头。 回总管双手捧着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东西,料想就是那女人所要的匣子。 回总管进了大堂,两个小厮自然也跟着进去了。 幸好苏恋花所扮的是个小厮,身份低微,轻易不能抬头,否则形藏必败露无遗。 苏恋花用睛睛的余光偷偷地扫了堂中情形一下,就惊得一颗心怦怦乱跳,原来大堂正当中坐着的赫然是天下第一神捕展寒琼,展寒琼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笑容,看起来远没有平时那么可怕,她的下侧还陪坐着一位老人,一个贵妇,不知为何人。 只见那贵妇恭敬地道:“展总捕,小小薄礼,不成敬意,还望笑纳。”她使了个眼色,那回总管双手捧着匣子,呈送上去,展寒琼解开锦缎,打开匣子,脸上不禁动容,连苏恋花也不禁吃了一惊。 第二十八回 房中春色 匣子刚一打开,便光芒耀眼,里面装得竟都是猫儿眼、祖母绿、宝石、珍珠等奇珍异宝,只要得到其中一样,这一辈子就足以过上富裕的生活了。 展寒琼眼里露出笑意,脸上却现出不悦之色,道:“老夫人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那贵妇道:“小儿钟钱被害已经近一年,而凶手苏恋花仍然逍遥法外,钱家人丁单薄,无力捕捉凶手;当今武林又推三阻四,不敢与苏恋花为难;只有展总捕力排众议、不畏险难,敢于伸张正义,为民除害,所以钱府上下感激不尽。” 说着,她眼中流下泪来。 那老人也跟着道:“是啊,是啊,替犬子报仇的事,只有请展总捕帮忙了。” 苏恋花也明白了,这老人、贵妇原来是钱钟钱的父母。 如此看来,钱钟钱真的死了?展寒琼正色道:“苏恋花不仅是杀害麻总督、钱公子、天智大师等人的凶手,也是毒勾府、黑马帮等四千余人的凶手,最近更因情变而杀了醉芳楼名妓伟姬等人,实是人神共愤,惊动了圣驾。” 她停了停,道:“圣上一向爱民如子,闻听此事非常震怒,命令刑部将苏恋花绳之以法,所以在下追缉苏恋花只是奉命行事,为民除害。钱员外、钱老夫人若要感谢!应该感谢圣上,感谢朝廷,而不应该感谢我个人。” 钱老夫人流泪道:“这我知道,但那苏恋花手眼通天,朝廷中也有不少高官是他的朋友,所以刑部接受此案也是阻力重重。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送给展总捕的,而是请展总捕在朝廷中活动活动,那样事情就好办得多了。” 展寒琼略一沉吟,叹道:“钱老夫人言之有理,这样我就收下了。” 钱老夫人、钱员外赶忙称谢。 苏恋花暗想:“我在朝廷中哪有什么朋友?想必是展寒琼为了敲诈钱府钱财,才这么往我脸上‘贴金’的。” 他又想:“钱员外一定是个‘妻管严’,什么话都由妻子说!自己只管做闷嘴葫芦就行了。” 钱老夫人道:“展总捕能不能在敞府多住几天?” 展寒琼道:“我已接到命令,明日赶回京城,只能在这里住一晚。” 钱员外惊道:“莫非朝廷不再追缉苏恋花了?” 展寒琼淡淡地道:“不,只是追缉苏恋花的方法又改变了。” 钱员外道:“为什么?” 展寒琼淡然一笑,没有说话。 钱员外这才明白说错了话,脸红得像烧熟了的龙虾,想那追缉凶犯的方法是何等秘密的事情,展寒琼又岂能泄露出来?苏恋花内心颇感一阵凄凉:“可怜天下父母心!钱府不惜倾家荡产,也要为儿子报此血海深仇,却不知正为朝廷所利用,唉,难道钱钟钱真的不是诈死?” 钱老夫人站起身来,道:“展总捕请休息,我等就不打扰了。”展寒琼微微一笑。 钱老夫人道:“我马上就叫麦琪来向展总捕汇报情况。” 展寒琼眼中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,轻轻点了点头,钱老夫人、钱员外、回总管等人都退出大堂。 苏恋花跟着回总管走没多远,借口腿又抽筋了,不能走路,坐下来歇息,待大家都走得没影时,才施展绝顶轻功,绕到大堂左侧无人之处,一个“珍珠倒卷帘”,身子倒挂下来,恰好能从窗户的一丝缝隙里看到堂内情景。 展寒琼仍坐在椅里,但不知如何,胸膛却剧烈起伏,甚至可以听到粗重的呼吸。 苏恋花忖道:“像展寒琼这种人,应该冷酷无情、心如止水才对,怎么忽然间情绪激动起来?” 他想到钱老夫人临走前所说的话,又想;“那麦琪是谁,如何能单独向展总捕汇报情况?” 忽然,一阵脚步声迅速走来。 只听得堂外一个沉猛的声音道:“请问展总捕在吗?” 展寒琼精神一振,道:“来者可是麦琪?” 来人答道:“正是。” 展寒琼道:“请进。” 麦琪道:“谢展总捕。” 他阔步而人。 麦琪长得剽悍威猛,满脸的络腮胡须短茬,亚赛钢针,肌肉雄健,走路、说话极有气势,十足一个“猛男”。 展寒琼盯了麦琪一眼,面露微笑,道:“你是来向我汇报秘密情况的?” 麦琪道:“正是。” 若是寻常之人,见了这刑部总捕,非吓得浑身冒冷汗不可,但这麦琪却满不在乎,而且自进来后几乎一直在盯着展寒琼,显得甚是无礼。 展寒琼道:“既是汇报秘密情况,还不快把门窗都关闭,以防有人窃听。” 麦琪道:“是。” 他站起身来,关了门窗。 从麦琪的行动当中,苏恋花看出他并不会武功。 但这样的人,能知道什么秘密,值得展寒琼亲自来听?门窗关闭之后,展寒琼的脸色便变了,变得令苏恋花难以相信。 如果说她刚才的脸上是笼罩着一层严霜的话,那么现在便如吹过了一阵春风,将霜冻尽皆融解。 她的眉梢、眼角尽是春意,简直跟醉芳楼的荡妇差不多。 苏恋花隐约有点明白了,但还是有点不明白。 麦琪摸着短须,笑道:“今晚能来侍候展总捕,确是我的荣幸。” 展寒琼伸出手来!掠了掠鬓发,问道:“你看我美吗?” 麦琪道:“美。” “比之钱老夫人如何?” “如果说她是一堆臭牛屎的话,那么展总捕就是一朵鲜花。” 展寒琼一笑,道:“你不怕她听到?” 麦琪笑道:“有展总捕在这儿,就是借她十个胆子,也不敢来偷听的。” 展寒琼道:“她既然长得像一堆臭牛屎,你为什么还老是做她的…隋夫?” 麦琪居然长长一叹,道:“在下要文没文,要武没武,只有……” 展寒琼眼波流动,瞄了一眼,吃吃地道:“只有那玩意儿挺厉害的,是吧?” 麦琪叹道:“是啊,我只有靠这玩意儿吃饭了。” 展寒琼道:“你可知道古代的秦国有一个叫廖毒的人?” 麦琪道:“知道。” 展寒琼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 麦琪道:“廖毒原是一个市井之徒,因那玩意儿奇硕无比,很多妇人抢着跟他同床共枕。后来吕不韦曾以桐木为车轮,命令廖毒以那玩意儿穿于桐轮之中,轮转而那玩意儿丝毫无伤,吕不韦大感惊奇,便将他献给了大后。据说他最后被秦始皇杀死了。” 展寒琼道:“那你又是怎么被钱老夫人发现的?” 麦琪道:“钱老夫人年纪虽大,但情欲却比一匹思春的母狼还要旺盛,钱员外明知‘红杏’早巳出墙,怎奈力不从心,雄风不复,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钱老夫人每每外出到附近寺庙进香,其实都是与情夫幽会。那些情夫的身份可谓五花八门,有僧人、有脚夫、有商人、有少年,凡是能满足她的,她是一概不拒,事后皆有重赏。” 他歇了歇,又道:“后来我听说此事之后便毛遂自荐。 钱老夫人果然欣喜若狂,隔三岔五地便传我入府。有了我之后,她再也不找其他人了。” 展寒琼道:“你真有这么厉害?” 麦琪道:“待会展总捕试试就知道了。” 苏恋花暗骂道:“堂堂的刑部总捕,竟与人谈论如此下流之事,可见朝纲已败坏到了何种程度。” 麦琪问道:“展总捕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大名的呢?” 展寒琼见惯了那种低三下四、奴颜卑膝的男人,如今竞觉得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麦琪非常有意思,兴味大增道:“钱老夫人知道我来追捕苏恋花,所以将我请入钱府。由于都是女人嘛,谈着该着就谈到了这事上来。她也毫不隐瞒,也许是看出我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有兴趣,便夸赞你如何如何雄猛无敌。我好奇心起,就将你叫来了。” 麦琪笑道:“钱老夫人拍马屁的手段当真高明极了。” 展寒琼道:“你不拍我马屁?” 麦琪道:“我还需得着拍你的马屁吗?等--会儿,你就要拍我马屁,求我如何如何了。” 展寒琼笑眸道:“不要脸。” 麦琪道: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 展寒琼荡笑道:“如果要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呢?” 麦琪道:“那我甘愿受罚。” 展寒琼道:“好。” 麦琪道:“既然如此,请恕我冒犯了。” 展寒琼叹道:“像我这样的人,平时真的有点‘高处不胜寒’,能偶尔的被男人冒犯一下,岂非也有趣得很?” 话刚说完,她已被麦琪拦腰抱住。 展寒琼虽号称天下第--神捕,但正如她所说,有点“高处不胜寒”,不但要与人勾心斗角,用尽心机、手段稳住总捕职位,而且要保持总捕的威严,不苟言谈,可惜她也是个女人,需要激情,渴望男人,因此--旦松驰下来.简直犹如洪水决堤,势不可当。 这麦琪也不知玩过多少女人,见多识广,深知像展寒琼这种女人缺少什么样的男人,所以言语、动作非常粗暴力礼。 他刚抱起展寒琼,便“嗤”的一声,将她衣服撕裂。 展寒琼一声惊呼道:“你这么急?” 麦琪大笑道:“既然要来就来,还谈什么轻重缓急?” 他虽未练过武功,但手劲极大,这一撕非但撕裂了展寒琼的外衣,连内衣、肚兜也撕坏了。 展寒琼虽四十多岁了,但保养得极好,驻颜有术,皮肤仍如少女般光滑柔嫩,相貌也如少妇般迷人。 在京城时,她为了保持总捕的威风,一向穿紧衣劲服,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,所用的肚兜非常小非常紧绷,将乳房紧紧勒住,使之瞧起来不那么丰满。 展寒琼的双乳虽然硕大无比,但骄傲地挺凸着,一点也不下垂,那深深的乳沟,简直天下罕有。 麦琪眼睛都发直了,惊叫道:“哇!好大的波霸啊!” 展寒琼媚笑道:“宝贝儿,你想不想来吃两口?” 麦琪道:“当然想了。” 麦琪张开嘴来,果然一口接着一口地猛吃起来。 展寒琼一边呻吟,一边叫道:“轻一点,你的胡茬太扎人了。” 麦琪根本不理,反而扎得更厉害了,刺激得展寒琼更是呻吟无已。 展寒琼几时受过如此猛烈的亲吻,很快就娇躯发软,几乎话都说不出来了。 麦琪笑道:“精彩的还在后面呢。”话刚说完,便“嗤”的一声,又将展寒琼的裤子撕裂了!只剩一条内裤。 展寒琼呻吟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将我裤子也撕坏了,那我如何出去?” 麦琪道:“没关系,我将你抱出去不就得了。” 当内裤被“脱”之后,麦琪身不由己地发出一声惊叹。 展寒琼的腿更晶莹如玉,臀部更丰满诱人,还有…… 大堂不是寝室,没有床,麦琪就将展寒琼朝大桌上一扔,然后便饿狼般扑了上去。 苏恋花实在不想看他们的丑态,不由闭上眼睛!心想:“我此时若袭杀展寒琼,不知是否是最佳机会?她为什么不谈论一些关于鸡大夫、钱钟钱的事情?” 他闭起眼睛不看,但却无法塞住耳朵,阵阵淫声浪语不绝地传了出来。 苏恋花不由眼睁一线。 但见那展寒琼紧咬嘴唇,一颗脑袋摆来摆去,双手紧紧抓着桌沿,似乎如果不抓的话,随时都会瘫倒。 她的两条腿高高翘起,重叠在麦琪的后颈之上,臀部更是耸动不已,迎合着麦琪的一来一去。 而她的浪叫声则如长江之水,一浪高过一浪。 浪叫声已至极致。 高潮即至。 口 口 口 正在苏恋花暗叹之时,右侧窗户骤然“砰”的裂开。 一物急如星火,直击展寒琼腰部。 苏恋花看得清楚,这物事正是那曾救了自己一命的腰槌。 难道那褐衣人也来了?无论男女在交欢即将达到高潮时,都是最兴奋最激动最容易忘记一切的时候,也是最危险的时刻。 这腰槌却抓住了最危险的时刻,迅猛无伦地打了进来。 腰槌挟着厉啸,已到了展寒琼左腰。 这一下若被撞中了,展寒琼腰肢纵不折断,也得内脏俱碎,死于非命。 苏恋花也以为展寒琼死定了!孰知展寒琼反应之快,就是苏恋花也没有想到。 她猝闻窗户被震碎,即知不妙,她那本来高高翘起的双腿蓦然使劲,竟将麦琪的身躯撞得低伏下来。 如此一来,腰槌就击到了麦琪。 同时,展寒琼的身子已游鱼般滑出。 “砰”,的一声大响,麦琪连声惨呼都未叫出来,整个腰肢便断拆开来,鲜血怒溅,洒了一阵血雾。 苏恋花瞧着血雾,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即将达到高潮时的人所洒出来的血雾,凄艳的血雾。 腰槌余劲不衰,竟然又将那张大桌子打得粉碎。 由此可见腰槌劲力之凌厉了!倘若展寒琼的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点,而且双腿不是恰好翘在麦琪身后,那么洒出凄艳血雾的就是她,而不是麦琪了。 腰槌一击不中,立即消失于窗外。 第二十九回 探求证据 苏恋花心念一动,情知钱府不宜久留,对展寒琼有如此反应,更是吃惊,当下便想瞧一瞧使腰槌之人到底是何等模样,展动身形,向大堂右侧掠去。 果见一条灰褐色的人影一闪而过,就消失在高墙之外,苏恋花也跟着掠出。 至于展寒琼,虽然想追出去,怎奈赤身裸体,让人瞧见成何体统?只得撕下窗帘,里在胴体之上,箭一般射了出去。 只可惜她迟了一步,早瞧不见了人影。 她想到刚才惊险的一瞬间,犹有余悸:“从那到醉芳楼去杀苏恋花的獐头鼠目杀手的尸体来看,显然跟杀死麦琪的是同一人,他到底是何人?” 口 口 口 黑夜之中,苏恋花一阵疾退,但那褐衣人内力悠长,轻功之绝佳,竟似也不逊于苏恋花,犹如一只吃饱了风的船,顺流疾行。 两人一前一后,大概一跑一追了有五六十里。 远处鸡啼声此起彼伏,星光渐隐,天已发亮。 起初褐衣人抢了先机,距离苏恋花有二十余丈,但到了此时,仅有三丈有余。 褐衣人知道轻功远远不及苏恋花,倏然止步,回头笑道:“苏公子,我上次替你杀了那个獐头鼠目的杀手,应该有恩于你,你为何穷追我不放?” 苏恋花心想:“这褐衣人果如小芳所说,面目阴沉,双目赤红。” 他拱手微笑道:“阁下既先救我一命,此番又暗袭展寒琼,料必与在下同仇敌忾,不知为何要躲避?” 褐衣人阴沉沉地道:“你想知道原因?” 苏恋花道:“请赐告。” 褐衣人低叱道:“那我就让你知道!” 话音未落,手掌微扬,银光闪动,一蓬暴雨般的暗器迎面射来。 苏恋花万没想到对方会施放暗器,眼见暗器又急又密,无法拆解,只得双足点地,向后跃出数丈,避过暗器。 竭衣人已趁机掠人不远处丛林之中,唯闻阵阵阴恻恻的笑声传来。 他行事诡秘,往往出人意表,连苏恋花也始料不及。 口 口 口 苏恋花回到钱钟钱的墓地,见着万俟岗、凤七、小芳,将展寒琼、褐衣人之事说了,至于麦琪一节则简单略过,三人听了,无不动容。 但就是万俟岗,也猜不出那褐衣人到底是何人。 小芳道:“由此看来,展寒琼乃是奉令返回京城,撤走官兵的。” 苏恋花闭起眼睛仔细想了半天,当睁开来时,眼睛闪闪发亮。 凤七问道:“苏公于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?” 苏恋花道:“你们说当今天下,有谁能调动展寒琼?” 万俟岗失笑道:“这就太多了,像那不理朝政只管吃喝玩乐的狗皇帝,置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的好相,还有皇后、皇太子,还有刑部尚书……” 苏恋花道:“还有呢?” 万俟岗皱眉道:“真的是太多了。” 苏恋花道:“我所说的这个人,应该跟武林有一点联系。” 万俟岗道:“那是谁?!” 小芳忽然叫道:“我知道是谁了。” 万俟岗、凤七齐声道:“谁?” 苏恋花含笑望着小芳,道:“请说。” 小芳道:“我曾和师父无意中偷听到雷霆想谋害师父的好谋,所以师父才能侥幸不死。跟雷霆在一起的是个美艳少女,不仅淫荡恶毒,而且……而且雷霆对她惧怕得很。依我看来,她既能指挥雷霆,说不定也能调动展寒琼。” 苏恋花点了点头,道:“小芳很聪明,居然能举一反三。” 小芳忍不住道:“可是那美艳少女究竟是什么人?” 苏恋花叹道:“莫非你们忘了宰千户为何要跟我比武?” 万俟岗道:“那是清霜公主想挑选驸马,所以五公子......” 他语音突然一顿,失声道:“难道那美艳少女是清霜公主?” 苏恋花缓缓地道:“朝廷现在对外敌只知求和,不图抵抗,但对爱国抗敌的武林侠义之士却血腥镇压。挑选驸马的消息传出来以后,我就怀疑这是朝廷的阴谋诡计。济南五公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,清霜公主为什么始终不露面呢?由此可以看出,她确是包藏祸心。她既是公主的身份,当然能够使贪图荣华富贵的雷霆服服帖帖,也能够调动展寒琼了。” 万俟岗、凤七面面相觑。 过了良久,万俟岗才叹息道:“倘若如苏公子所说,这件事已越来越复杂,居然将清霜公主也牵扯出来了。” 苏恋花道:“我们应该速往京城。” 万俟岗动容道:“你想杀死公主、大闹京城?” 苏恋花慢慢道:“射人当射马,擒贼先擒王。与其跟雷霆、钱钟钱、展寒琼这些人斗来斗去,还不如直捣黄龙,向清霜公主下手!” 万俟岗道:“你有把握确定清霜公主是那美艳少女?” 苏恋花笑了笑,道:“至少我们应该试一试,对吗?” 小芳想起那阴毒的美艳少女,恨得牙都痒痒,拍手道:“好,这个主意太妙了。” 万俟岗望向凤七,道:“你看呢?” 凤七沉吟道:“苏恋花的这条计策看似飞蛾投火,实则无异于奇袭,因为那清霜公主自认为行踪诡秘,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,作梦也想不到苏公子会到京城找她。” 万俟岗点头道:“现在官兵既已撤退,展寒琼更是料不到我们会跟着她一起回京城,苏公子的这一着果然是奇计、奇袭。” 小芳道:“那我们还等什么?快走啊!” 苏恋花道:“官兵虽然撤了,但我们仍得防备这是展寒琼在玩什么鬼花招,所以我们四人都得易容改扮一下。” 凤七朝万俟岗望了一眼,万俟岗会意,道:“不,三人走,凤七留下。” 小芳道:“为什么?” 万俟岗道:“钱钟钱到底是不是在诈死,我一定要搞清楚。我虽要到京城,但仍要留一些人在济南。” 凤七道:“如此我就先告辞了。” 他朝万俟岗行了一礼,又朝苏恋花、小芳道了声“珍重”,便走了。 苏恋花等三人没有易容之物,只得稍微改变一下。 由于墓地是在城外,所以他们更避免了出城的麻烦。 三人竟然抢在展寒琼之前,赶往京城。 口 口 口 自从勾鱼死亡、雷霆隐居之后,勾虾也是日子最难过的人之一。 在苏恋花“平反昭雪”的那段时间里,勾虾由于杀孽太重,双手沾满了血腥,害怕别人寻仇,便化名改装住在一个小客栈里。 他也知道自己卖主求荣,为人所不齿,苏恋花看起来对他很好,但勾虾也不得不心怀戒备。 伟姬死后,勾虾很快就听说苏府被官府查封了。 他不禁暗自叹息道:“为什么好人总是倒霉,坏人总是得势?” 总算他乔装、躲避得很好,官府也没有怀疑到他身上来。 像他这种夙怀“大志”的人,如今窝在一个最低贱的小客栈中,其痛苦滋味可想而知。 勾虾深知忍辱负重的道理,这些痛苦他还可以忍受,但有一样痛苦,他却无法忍受,那就是缺少女人。 银够公子勾鱼虽然阴狠无情,但却不好女色,对勾虾要求也极严格,绝对不许他逛妓院玩女人,以免败坏主人的名声。 可惜勾虾岁数虽不大,但也算个小男人了,难免想入非非。 在勾鱼身边时,他没有自由,没有很多的金钱,没有女人,因此被雷霆趁虚而入,以金钱和美色收买了,勾鱼死后,勾虾跟了雷霆。 雷霆对他也不薄,每个月就有三四百两银子供他使用,勾虾如鱼得水,常常将这些钱花在女人身上。 没想到现在他又没了女人,虽然他身上还有几十两银子,但又怎敢出去?这夜,他躺在破床上,盖着一床脏兮兮的、永远散发着臭味的棉被,想起拥有漂亮女人时的销魂滋味,怎能睡得着?突然,他听到一声惨叫,勾虾眼睛不由一亮。 他练过武功,而且内力也不弱,耳朵也非比常人,一下子就听出这是女人的惨叫勾虾想道:“我第一次玩女人的时候,不敢到醉芳楼,就到暗寨里找女人。那个女人姿色虽一般,但居然是个完璧之身。当被我破体而入时,她痛叫了一声,就像刚才听到的惨叫声一模一样。” 他又想: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去瞧瞧,在此小客栈中,谅必没有危险。” 勾虾想到这里,打开后窗,向惨叫声发出之处掠去。 这里居然是掌柜居住的地方。 勾虾忖道:“掌柜的瞧起来像个老实本份的人,怎会折磨女人?莫非是我听错了?” 正想间,忽然又传来一声痛叫,这下勾虾听清楚了,痛叫声正是从掌柜的卧房里传出,勾虾当即潜近。 窗户关得死死的,但隐约可瞧见灯光,屋里还有一阵阵的喘息声。 勾虾知道掌柜的不会武功,索性以手指蘸了点唾沫,戳破窗纸,顿时看清屋里情形。 他只看了一眼,便觉得头脑轰然一响,险些昏倒。 但见那平时老实本份的掌柜赤裸着上身,手执皮鞭,正在鞭打一个少女。 这少女双手俱被反绑,嘴里也被塞了毛巾,浑身赤裸裸的,一丝不挂。 她的脸上、腰上、乳房、屁股、手臂到处都是鞭痕,血迹斑斑,当被抽得剧痛时,她忍不住放声痛叫。 虽然嘴巴被塞住了,但仍能发出闷音,若非像勾虾这种练过武功之人,还真难以听到。 掌柜面色狂喜,道:“你居然还敢躲避,看我不打死你!” 他一鞭一鞭的抽打,那少女直住翻滚,脸上满是泪水。 掌柜忽然用鞭子勒住她脖子 越勒越紧,少女眼露惊恐之色,舌头伸出老长,随时都可能毙命。 掌柜淫笑道:“你再不答应,我就勒死你!” 那少女双腿乱蹬,拚命点点头。 掌柜手劲稍松,问道:“真的?” 那少女又点点头。 掌柜的终于将鞭子拿开,连少女手上的绑绳也松开了,嘴里的毛巾也拿开了,那少女躺在地下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 她的相貌极为标致,饱受折磨之下,愈能激发某些男人心底的情欲,勾虾、掌柜恰恰都是这种男人。 。 掌柜两眼发光,舞着皮鞭,微笑道:“你是个穷要饭的,若不是我收留,早就被冻死、饿死了。老子叫你做事,你都不答应,不是找死是什么?” 那少女已被恐吓到了极点,连连点头道:“我做,我做。” 掌柜笑道:“那就开始吧。” 那少女忽然脸露妩媚之色,手掌轻抚双乳,双腿摆了个诱人的姿势,唇间发出一阵阵或断或续的呻吟。 掌柜的眼睛更亮,蓦然一鞭落下,狠狠打在那少女小腹之上。 那少女明明痛得要死,却放作舒服,媚笑道:“啊,啊,好舒服啊,快打,快打。” 掌柜问道:“真的很爽?” 那少女答道:“不是很爽,而是非常得爽,简直要爽死我了。” “要不要再来几下?” “快点啊,我……我简直受不了啦,哎哟,啊,啊,快打啊。” 掌柜皮鞭如雨点般落下,那少女身躯不住地扭曲,脸色却无比愉悦,呻吟更是荡人心魄。 起初少女真的是忍受痛苦,到后来连勾虾也分不清他是真爽还是假爽了。 勾虾也已明白:“掌柜的看似忠厚老实,实则是个变态狂,喜欢虐待女人,从中获得畸形的快乐。他收留了一个漂亮的要饭花子,看似善良,实是寻求受虐待的对象。” 他耳听着那少女既痛苦又愉悦的呻吟、剧烈的喘息,眼看着她因兴奋而痉挛的胴体,因刺激而怒凸起来的乳房,因鞭打而渗出鲜血的双腿,再也按捺不住,欲火“砰”的一声窜了上来,刹时间燃遍全身。 “砰”的一声,他撞窗而人,掌柜吓了一跳。 那少女一手抚胸乳,一手抚下身,紧闭双眼,自我陶醉。 没等掌柜的回过头来,勾虾一拳击出,将他的下体骨都打碎了,当即景死过去。 接着,勾虾手掌一甩,--股掌风击出,将腊烛扑熄。 那少女这才感觉不妙,失声惊呼道:“谁呀?” 勾虾道:“我。” 黑暗之中,那少女什么也看不清,魂都几乎飞了,颤声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 勾虾嘿嘿一笑,道:“只要你知道我是男人就足够了。” 没等那少女回答,勾虾已扑在了她的胴体之上,那少女居然拚命挣扎。 但她怎能反抗得了?纵是被鞭打之时,那少女也未觉得有如此之疼痛,身体拚命地扭动,试图摆脱这种钻心的痛楚。 可惜无效。 勾虾憋了很多天,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机会,当真是云急雨骤。 渐渐地,那少女有了反应。 随着时间加长,她的反应愈来愈强烈,到最后已是疯狂般迎合勾虾了。 勾虾更是恣意妄为,黑暗之中,春色无限。 勾虾正得意之际,陡听得身后有个阴森森的声音道:“你玩够了没有?” 这声音近在耳畔,以勾虾的机变,居然也未发觉有人到了身边,不禁吓得魂飞魄散。 勾虾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 身后那人阴森森地道:“凡是见过我模样的人,都得死,如果你不怕死,就不妨点燃腊烛,回过头来瞧瞧。” 勾虾牙齿“喀喀”打战,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那人似乎笑了笑,问道:“勾虾,你是不是想出手偷袭?” 勾虾吓了一跳,急忙道:“我……我没有!” 男队道:“你到现在已换了三位主人,先是勾鱼,后是雷霆,如今似乎又跟了苏恋花,像你这种人,岂能被轻易吓倒?更不会甘心永远做着奴仆。” 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起初你见我无声无息到了你的身边,着实吓了一跳,但听我说过一句话后,你心中就生了杀机。刚才你左肩微晃,显然想身向右转,摔然施出杀手,不是以‘鹰爪手’之类的功夫锁扣我咽喉,就是以‘刀掌’之类的掌力猛击我心脏。勾虾,我讲得对不对?” 勾虾闻听之下,遍体冷汗,这些于是他心底的秘密,没想到在此黑暗之中,竟都被这人瞧了出来。 那人说的不错,勾虾佯作惊恐,实际上是想麻痹、迷惑对方,准备猝然转身,猛袭对方咽喉、胸口。 岂知自己肩头微微动了干,便被对方猜到了,身后这人到底是谁?那人悠然道:“你别顾跟我讲话,你的身体下还有一个女人呢?” 那少女听了他们的对话,吓得几乎晕死过去。 勾虾决断极快,既知身后那人对自己了如指掌,武功又高得出奇,就决心不再反抗,对方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,当下道:“你放心,她虽然听了我们的秘密,但却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说出来的。” 那人道:“不错,若说这世上还有一种人能保守秘密的话,那么他必定是个死人!” 他似乎又笑了笑,问道:“你和他即将达到高潮,就被我破坏了,我深表歉意。你们继续将激情推向高潮吧,等你尽兴了,我们再继续聊一聊。” 勾虾苦笑道: “我的身边多了你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,还能尽兴吗?” 那人道:“这话倒也有理。” 他终于笑出声来,道:“换作是我,若身边站着一个随时可以杀了自己的人,我也提不起这份激情了。” 勾虾知他仍在威胁自己,只得接口道:“何况就算我还能尽兴,这女子也不行了。她……她本来火热的胴体已经变得冰凉,怒凸起来的乳头也软了下去,我甚至可以看到她两眼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……” 那人笑道:“像这种女人,你还留着她干什么?” 黑暗中只听得“喀喀喀”数声响,那是骨骼碎裂的声音,然后一片死寂。 那人问道:“她死了?” 勾虾道:“她死了。” 那人悠然道:“无论是谁,喉骨被你捏碎,除了痉挛几下之外,焉能不死?” 勾虾道:“你能让我看看你吗?” 那人道:“你不怕死?” 勾虾道:“如果你要杀我,早就出手了,何必等到现在?” 那人大笑道:“勾虾果然是勾虾,聪明绝顶,佩服佩月艮。” 他的声音忽然又变得阴森森的,道:“我果然没有找错你。” 勾虾点燃了腊烛。 想到即将要看到身后那人的真正面目,饶是他久经沙场,也不禁紧张,勾虾缓缓转身,摇曳不定的烛光映照到了那人的脸上。 勾虾终于看到了他,一看之下,勾虾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,几乎昏厥过去。 口 口 口 苏恋花、万俟岗、小芳三人乘坐快马,赶往京城,当要出了济南境界时,不远处忽然传来厮杀声。 万俟岗变色道:“莫非是追兵到了?” 小芳笑道:“来得正好,本姑娘几天不打架,手脚正痒得很呢。” 苏恋花道:“咱们先避一避。” 三人躲好之后,便见二十几名官兵在追杀一个少年,追兵中竟然有三四个是高手,那少年竟是勾虾。 小芳道:“怎么是他?” 万俟岗道:“他是谁?” 小芳道:“勾虾。” 万俟岗皱眉道:“就是那两易其主的勾虾?” 小芳撇嘴道:“不是他还有谁?” 万俟岗道:“苏公子,听说他还帮过你的忙,揭露雷霆的奸谋?” 苏恋花道:“虽然他痛哭流涕地表示痛改前非,但我总觉得这人心计深沉,既能背叛勾鱼、雷霆,说不定也能背叛我,因此我就没让他跟我在一起。” 小芳道:“既然你已提防着他,难道还怕他要出什么鬼花招?他毕竟是勾虾,不是勾鱼、雷霆,纵是兴风作浪也没有什么可怕的。” 万俟岗道:“小芳说得好像也有道理。” 苏恋花道:“你说我应该救他?” 万俟岗道:“他现在浑身是血,遍体鳞伤,如果没人相救,就必死无疑。” 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何况我们要对付展寒琼、清霜公主,也许正需要勾虾这种人,岂不知以毒攻毒也是一种奇策?” 苏恋花道:“标们两人都这么说了,我还能说什么呢?” 三人一声呼哨,猛然冲出,众追兵无不骇然,勾虾见来了救兵,精神大振,力量陡生,居然又反身冲人敌群之中。 万俟岗沉声道:“这些狗官兵,-个也不能放回去!” 众官兵中虽有三四个高手,但怎是苏恋花、万俟岗的对手?很快,二十几人就倒地不起。 勾虾拜倒道:“多谢救命之……” 最后一个“恩”字还未说完,便痛得再也说不下去,翻身跌倒。 万俟岗道:“他伤得不轻。” 苏恋花道:“有小芳在,没问题。” 小芳笑嘻嘻地道:“好歹我也是鸡大夫的徒弟,即使没吃过猪肉,也见过猪跑……” 苏恋花道:“你这个比喻不好。” 小芳道:“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?” 苏恋花道:“明白。” 小芳道:“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?” 苏恋花道:“一个明师教出来的徒弟纵然再不好,也比三四流师父教出来的高足好。” 小芳道:“这个解释虽然不大好!但已差不多了。” 说话之间,她已将勾虾的伤口敷了药,包扎好了。 勾虾已能说话:“谢谢小芳姑娘,谢谢苏公子,也要谢谢……” 他眼睛望着万俟岗,道:“也要谢谢你,这位不知名的大侠。” 万俟岗道:“我不是什么大侠,我叫万俟岗,是小芳的父亲。” 勾虾吃了一惊,道:“原来是大叔。” 翻身就要行大礼。 小芳忙摆手道:“算了,我爹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,心情颇佳,你就是不向他行礼,他也会很高兴的。” 勾虾道:“可是……” 万俟岗道:“小芳的话有道理,你伤得这么重,不必多礼。” 苏恋花道:“勾虾,你怎么被官兵追上了?” 勾虾惭愧地道:“都是我不好,我该死,我实在是该死啊。” 小芳笑道:“你虽然该死,但也被我们救下来了,所以你应该说说你该死的原因。” 勾虾垂下头来,道:“你别看我岁数小,却满脑子的肮脏思想……” 苏恋花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勾虾嗫嚅道:“我……我一个人躲在客栈里,寂寞得要死,就去找女人……” 苏恋花失声道:“你这么小就想女人了?” 勾虾垂首道:“这都是雷霆教我的,他给我钱,叫我如何如何……” 苏恋花长叹道:“雷霆真是害人不浅!” 万俟岗道:“这你也不能全怪勾虾,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,他年龄小,难道就不能想女人?你这么大了,难道就应该有女人?” 苏恋花苦笑未语,小芳已不再是未经世事的女孩子,懂得不少男女之事,当下只有咬着嘴唇,红着脸不插嘴。 苏恋花道:“但你找女人,又如何限官兵扯上联系了?” 勾虾道:“我遇到了……遇到了展寒琼……” 苏恋花等三人这才吃了一惊,勾虾便将那小客栈中发生的经过说了。 苏恋花道:“你说那无声无息欺到你身后钓人是展寒琼?” 勾虾显然惊悸犹存,脸色有点发白,道:“是的。” 苏恋花道:“那你怎么逃了出来?” 勾虾道:“她夸我聪明机伶,应变无双,但随即威逼我替朝廷做事,也就是说,想方设法跟你联系上,设法谋害你。” 苏恋花道:“你答应了?” 勾虾道:“我当然没答应。” 苏恋花道:“她怎么样?” 勾虾道:“她就恐吓我,甚至搬出许多残酷的刑具来、......” 苏恋花道:“后来呢?” 勾虾道:“后来我就答应了。” 小芳实在忍不住了,大喝道:“你居然答应她了?” 勾虾道:“这当然是我的缓兵之计,我只是想骗骗她,免遭皮肉之苦。”